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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古典武俠]柔情似水之武侠(全本)-25

  
秋之卷 第四十六章 把酒言欢

更新时间:8-20 23:29:00 本章字数:3723

“酒逢知己千杯少,我这仅有区区一坛酒,哪及得上千杯之数,仅够我一人小饮而已。所以这逸远楼的珍藏名酒,天怒宗主就没有机会喝了,若是酒瘾发作,不如直接上逸远楼偷上几坛,也可令我也跟着沾光。”木云落将酒坛抱入怀中,身体打横着飘了出去,虽然下面是一条流水而动的小溪,但他的身形却仍没有跌落,就那样浮在半空之中,依然是斜斜的坐姿,再一倾酒坛,酒体化入口中。这自是以五行真气的水属真气控制着体重。

天怒雷动哈哈长笑,天怒真气腾然而出,衣袂鼓舞,身形飘向空中的木云落,再一次的扬声开气道:“木兄,你的修为已经远胜于我了,看来现时的天下第一高手,要让给你了,战舞兄的绝世神采,终是有人能够突破。”说话间,天怒雷动的身形已经接近了木云落,大袖轻抖间,真气缠住了木云落怀中的酒坛。

木云落停止了饮酒之势,长身而起,依然是浮在空中,左手轻击坛体,一股酒箭喷射而出,笔直飞向天怒雷动,洒然而笑道:“天怒兄,既然如此穷追不舍,我若藏私,实是有失风雅,在这秦淮之地,且让小弟借花献佛,就当给天怒兄接风。”

天怒雷动的身形一滞,竟然空中转向,再次踏回栏杆处,动作亦是毫不客气,仰头一吸,将涌来的酒体吸入口中,他的身形却是以右脚勾在栏杆处,自是没有凌空滞留的能力。

酒坛中最后一滴酒倾尽,木云落随手将酒坛抛进身下悠悠而去的水流,身形闪动,已是立于天怒雷动的身侧。“战乱之年,天怒兄此刻来到秦淮之地,必是有所作为,只是不知有没有让小弟帮忙的地方?”木云落叹了一声,就用袖子拭去嘴角的余酒,目光灼灼的看着天怒雷动,洒然无匹。

远处秦淮河间的***,已经映到眼前,令二人的脸色染成赤色一片,身形拉得极长。天怒雷动面向淮河,在栏杆处坐下,悠然道:“若说这天下最令我敬佩的一个人,那么一定是战舞兄,若要找出最令我向往的人,那么一定是木兄了。身边美眷如云,更有树海宗主委身下嫁,实在是天下男人的典范。只是此际天下战乱四起,龙腾九海伴随着夏知秋北上,已经即将到达长安,这大夏王朝,必然覆灭,可叹天下必将进入诸雄并起的年代,苍生百姓,情何以堪。”

“天怒兄悲天悯人,实是天下间真正的英雄,只不过诸法随缘,缘尽国灭,世事如此,大夏的灭亡,近在眼前,这只不过是气数已尽而已。只是龙腾九海狼子野心,南阳王铁血无情,这天下,不能落入这两人之手,待我北上归来,即是兵发南阳之日,至于大夏的灭亡,与你我何干?天怒兄追求的当是天道至境,而我追求的却是怀拥美人,妻妾成群罢了。”木云落的声音淡淡传来。

天怒雷动扭头看来,又是会心一笑,点头道:“说的好,木兄的潇洒,我自是远远不及,只是天下将乱,我心难安,如何达至天道至境?我来找木兄,便是为了此事,这天下,再没有人会有黑水一派的实力,就算是对上夏知秋,亦是大有胜算,如此便让天怒世家,为木兄做马前卒,先一步对上夏知秋的大军,不知木兄意下如何?”

“有了天怒兄的承诺,小弟自然是满心欢喜,只不过我明日即将离开这里,北上御雷之国,所以天怒兄不妨直接与秀兰联系,待我修书一封,也好让天怒兄替我带上黑水帝宫。”木云落大喜,有了天怒雷动的参与,那么在反击夏知秋一事上,必然是胜算大增,只不过对于夏朝的覆灭,再无人关心,虽然夏嫣然贵为夏朝公主,却也是无可奈何。

带着天怒雷动来到了逸远楼的画舫之上,木云落修书一封,当即交与他,然后便拉着他来到二楼的一个偏僻包房所在,坐下后道:“天怒兄,便让你我共饮一夜,今夜之后,明日便各奔东西,待他日相见,便是在战场上共同杀敌之时。”

天怒雷动大叫一声好,便将木云落替他斟满的酒体一饮而尽。“纵有美酒,若无音乐相伴,便等若没有佳肴。去将春绿姑娘请来,为我弹奏一曲。”木云落对着身边逸远楼的侍酒女吩咐道。

“早已耳闻天下三大名楼中,逸远楼排位第二,千春绿更是逸远楼的红牌,今日有幸一见,当是沾了木兄的光。”天怒雷动感叹道,此时此刻,倍显风流。

千春绿依然是一身湖绿色的长裙,摇曳多姿,款款而来,看到木云落和一位神伟的男子坐在一起,先是对着那名男子行礼,然后再站至木云落的身侧,轻声问道:“未知帝君唤春绿有何事相商?”

“春绿,这位是天下七大宗师的天怒雷动,今夜我和天怒兄一别,不知何日再见,所以请春绿为我们唱上一曲,若再有佳肴相伴,人生美哉,亦不负我与天怒兄相识一场。”木云落感叹道。

千春绿眼睛一亮,再向天怒雷动行礼道:“原来是名满天下的天怒宗主,小女子失礼了。”说完后,便替木云落和天怒雷动斟满酒,接着柳腰细摆,取过一侧一名乐侍怀中的琵琶,拨动几声,美妙的歌音响起:“君住长江头,妾住长江尾,日日思君不见君,空饮长江水……”

这一曲歌声中隐含女子缠绵悱恻之意,只是千春绿把所有的目光都落定在木云落的身上。木云落却泰然处之,没有丝毫的不妥之意,大气如他,怎会拘泥法像。随后他拿起筷箸,击打着青瓷碗,一阵清脆的乐声响起,与千春绿的乐声相融,相伴无间。乐之乐,当是投入其中,独乐乐,不如众乐乐。

一曲终了,大有余音绕梁三日之意,天怒雷动最先感叹道:“人道秦淮之地乃是名女倍出之地,今日一见,真是不虚此行,没想到春绿的乐色,已达这般田地。”

“让天怒宗主见笑,妾身的乐曲若是与禅由沁大家亦或是龙渊雪丽公主相比,实是有天壤之别。”千春绿露出笑意,却是委婉谦逊,不过说的亦是真实。

天怒雷动神情微动,看向木云落道:“木兄见闻广博,春绿此言果真如此?”

“乐之一途,各有千秋,春绿的歌喉天下无人可敌,而由沁和雪丽的操琴技法,则是人间罕见,的确是胜过春绿一筹。天怒兄这次黑水之行,当可见过由沁和雪丽,到时你自会知晓。”木云落点头道,这个解释却令千春绿不胜欢喜,就算是歌喉天下无敌,便说明她有令木云落心动之处。

天怒雷动会心一笑,更是露出叹服之色,摇头中,将身前的酒液一饮而尽。此时,二楼大堂中突然爆出无尽的掌声,更有一把豪爽的声音响起:“楼上唱歌的是哪位小娘子,老子是龙腾世家的护卫刘兴标,请下来一见,我们一起快活快活。”

伴随着他的说话,四周又响起无数的附和音。龙腾世家现在在武林中便等若是帝皇般的存在,所以龙腾世家的下人,也大有一方宗师的威风,这便是龙腾九海即将得到天下的结果。

木云落微微一动,洒然而笑,正要开口,天怒雷动却淡然道:“此等小事,何劳木兄出手,便让我杀了此人,为木兄北上以壮行色。”

说完后,天怒雷动推开包房之窗,扬声道:“刘兴标何在,在下天怒雷动,若想听春绿姑娘唱歌,便请上来一叙。”

整个大堂中再无一丝的声音,每个人都是寒若噤声,七大宗师的天怒雷动在此,就算是龙腾九海亲来,也未必可以讨到半丝的好处。刚开始说话的刘兴标亦是低头饮酒,高大的身子不敢有片刻的抬起,但天怒雷动却是随手将手中的筷子抛出。

筷子在空中闪动,势若一线,迅速的点在了刘兴标的额心处,自前而后,通贯而入,余势未消的筷子插在船板上,尤自晃出风吹般的声响。刘兴标的头软软垂下,砰然撞在桌子上,整张桌子受不住他身体的重压,分崩离析,散落满地的残炙。

其实天怒雷动出手,只是不想暴露木云落的身份,这个时候北上,更是要经过战线,进入长安,所以隐藏身份也是大有必要,否则在千军万马之中,若想带走这许多的姹女教女子,不亚于痴人说梦。

大堂的客人受到天怒雷动的余威震慑,纷纷离场,这倒省了驱赶的麻烦。片刻之后,整间画舫,仅剩下木云落和天怒雷动两个男人。

两人再对饮一杯,自有千春绿送上精美小吃,顷刻间,天光已亮。天怒雷动长身而起,对木云落道:“木兄,就此一别,我这便赶往黑水帝宫,待见到树海宗主之后,再商讨迎战夏知秋之事,路上保重。”

“天怒兄一路平安,相信不用太久,我们便会再见。”木云落也长身而起,伴着天怒雷动跨出船体,踏足于甲板之上,东方渐红,热闹了一夜的秦淮之地,终是渐渐平息,曲终人散。这便是日复一日的醉生梦死生活,日落而舞,日出而息。

千春绿也伴在木云落的身侧,天怒雷动回头看一眼木云落,叹道:“木兄,如此美人,我见犹怜,真是羡煞旁人。”说完后,大袖轻甩,身形如行云流水,踏过甲板,斜斜飞向河面,落至河面上,脚尖在水面上轻轻一点,不沾半点水滴,身形复又飘起,几个起落,消失在视野之外。

身后,传来一阵脚步音,容若真的声音响起:“帝君,早餐已经准备妥当,两位帝妃也已起床,请帝君入内用餐。”

“容护法,即刻起程,让所有的姑娘们都准备好,接下来将是没有男人的日子了。”木云落回身而视。

容若真点头称是,转身下楼。此时秋日的太阳照亮淮河水面,波光闪烁,却不知这繁华之后,究竟会维持多久的平静。

凝想中,木云落带着千春绿下楼,一切终有定论,便待自御雷之国归来之后,血染江山,直面龙腾九海。

秋之卷 第四十七章 媚术惑神

更新时间:8-20 23:30:00 本章字数:3600

逸远楼的画舫终是冷清下来,沿着运河北上,一路上倒也是风光无限,秋日的景韵独好,而且现时的心境和当日被追杀时亦是不同,所以看到的景致自然不同。沿水而行,路上并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,风平浪静,就好像要特意照顾木云落般。这一日,画舫终是开始沿黄河转行,准备西行长安,前方却出现了许多的船只,正在排队等候。

木云落此时手中正拿着一卷书,坐在甲板上看书,她的身侧站着的是千春绿,正在斟倒着茶水,一派闲和。御雷天心和莫玉真二女此时仍在房间内高榻而卧,和木云落夜夜笙歌,以木云落的强悍,自然是将她们整得乐此不疲,无法起床。

“帝君,前方的船都开始转向了,我刚才去打听了一下,这里好像是夏知秋的阵营,再向前便是大夏的地域了,这场战争依然没有结果,所以夏知秋不让任何船进入长安,怕是为长安送去粮食。”容若真来到第三层的甲板之上,对着木云落低声说道。

木云落放下手中的书,置于桌面之上,然后长身而起,来到了船头方向,极目远去,前方横在河中一条条粗重的铁索,两艘大船停在两侧,上面站满了一身铁甲的士兵,正在一一盘查着过往的船只。在铁索的面前,一艘艘船的确都在转向,更有一艘船好像要强行突破,但却被拦在铁索之前,两艘大船上的士兵向船上放着箭,如蝗虫般密集的箭势,将那艘船射成了马蜂窝,船上再无一个活人。

“帝君,我们现在是选择等候,还是暂时避开,从长计议?”容若真盯着木云落的脸容,小心问道。

“向前走,我们随机应变吧,看看情况再说,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来等候了。”木云落轻叹一声,御雷之行,宜速不宜缓,的确是没有时间耗在这里了。

画舫又开始向前行去,缓缓驶到铁链拦截的方向,停了下来。这个时候整条河面,仅剩下木云落这一艘船了,看到被射成刺猬般的船,所有人都开始后退。一位长得极其猥琐的男人正站在一艘大船上,看着当船而立的容若真,眼睛中射出无限淫意,挺了挺胸道:“喂,小娘子,长安是去不得了,还是乖乖回去吧,否则就可惜了这一身的细皮嫩肉。”

木云落和千春绿在这时已经回避了,以木云落的英伟模样,自然会引起这些人的警觉,所以暂避才是上策,硬闯只是下策,毕竟这里聚集了夏知秋的大军,以一人之力,实难撼动这百万雄狮。

容若真腰身一扭,媚笑道:“哟,官爷,奴家是秦淮逸远楼的人,这次北上长安,只不过是听闻天阳帝即将攻入长安,而长安的天下楼是天下三大名楼之首,必将不保,所以奴家想趁机去看看天下楼是否有转让的可能,还请官爷行个方便。”

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,更是直接称呼夏知秋为天阳帝,以显示她所支持的阵营,因为夏知秋已经自立为帝,改国号为天阳,自封天阳帝。再加上容若真的身体节奏轻如杨柳,摇摆间已是用上了姹女教的天魔艳气,虽然不及莫玉真那种大成圆满之境,但身为姹女教的护法,亦是修到了接近大成的境地,所以也别有另一番动人的风情,看得那位猥琐的武官目瞪口呆,口水直流,船上的其他士兵亦是眼睛直直的落在容若真的胸脯上。

“官爷,奴家的船究竟可不可以通过呢?”容若真轻卷蛾眉,泛起怜弱的表情,愈发楚楚动人,连在舱内的木云落亦有一种惊艳的感觉。这声娇呼让那名武官清醒过来,只是看向容若真的眼睛依然是不舍,这种尤物自然是他从未见过的绝色。

“小娘子,主上有令,除非有特殊的原因,否则所有船只均不放行,我也是小官,所以不敢违背主上心意,我看小娘子还是请回吧。”武官脸上掠过失落的神情,咽下了一大口的口水,不舍的看着容若真道。

容若真娇笑起来,摇头道:“这世上的男人大多是没有胆量的,奴家还以为以大人的英明神武,或许会有不同,只是现在看来,也不过如此,真是令奴家失望。”说完后,便要转身而行,离开甲板。

那名武官神色一震,猥琐的面容透着几分无奈不舍,但却并没有说话。这时木云落心中微动,传音给容若真,吩咐一番。容若真这才止住身形,幽叹一声,回过身来道:“如此奴家便不打扰大人了,未知水月无迹大人可在此地?奴家此行便是将水月大人的未婚妻送来,既然大人无法行这个方便,便让水月大人直接过来接人吧。”

说完后,容若真拍了拍手,千春绿一身湖绿色的长裙,摇曳多姿的踏上了甲板,来到了容若真的身侧。那名武官看到千春绿的模样,身体一震,尴尬笑道:“小娘子为何不早说,不过水月宗师可能已至长安,所以你们自己前去吧,这位夫人的确是水月宗师的未婚妻,我记得那次水月宗师还带着夫人来过我们这里,只是不知道夫人还记不记得下官,以后若是方便,请夫人在水月宗师那里多说几句好话,下官的名字叫马超。”

言语间已是带有讨好之意,水月无迹的身份,自然是位高权重,更何况有东瀛水师的加入,这才使得大夏的军队节节败退,他当然要讨好千春绿,亦可以送一个顺水人情。“如果我顺利到达长安,自然是会记得你。”千春绿淡淡浅笑,接着扭身回舱,消失在甲板之上。

马超露出神魂颠倒的模样,拼命点头,接着便让人将铁索放开,令画舫通过。容若真幽怨的看了马超一眼,这才离开甲板,来到三楼的房间内。最后那一眼的风情,彻底让马超呆住,站立在船头半晌没有回过神来。

木云落正在饮茶,容若真进来施礼,媚笑如花道:“帝君,总算是暂时通过了,不过此去长安,还有一段路程,再行数百里,便要行陆路了,帝君唯有弃船而行了,届时奴家带着这逸远楼的姐妹何去何从?”

“容护法,秦淮之地,往来的多是南来北往的要人,更有许多夏知秋的心腹,所以你不妨起程回去,也方便探听一些消息,逸远楼能够名列中原第二大名楼,自然更有着莫大的优势。”木云落淡淡道,目光落在了容若真的脸上。

千春绿正在为木云落倾茶的手轻轻一抖,回眸看着木云落,幽怨道:“帝君,妾身想伴着帝君远行长安,更是想去看看塞外御雷之国的风光,这样亦可增加妾身的阅历,风尘女子,到头来终是要博采众长,否则便会被男人舍弃。”

木云落苦笑,这番说词实是在点明自己这么多日都没有动她,隐含责怪之意。临行之前,她已经向木云落表明心迹,此生不可能成为水月无迹的女人,更是隐隐中透出愿意成为木云落的女人,或婢或妾,不计身份,只是至现在,既将弃船而行,接近长安,画舫要再次返回秦淮之地,她更是想要一个答案。

“帝君,此行若是有春绿同行,会省却不少的麻烦,所以帝君不妨考虑一下,而且帝君身边无人照应,莫教主和御雷公主更是应付不了帝君的神伟。帝君这多日来的英武,也已是勾起我们逸远楼姑娘的春心了,没有男人的日子,的确是难熬了一些。”容若真的眼光灼灼盯在木云落的脸上,神色间有一丝的企盼,更是含笑不语道:“更是连奴家数十年未碰过男人的心,都跃跃欲活。”

木云落目瞪口呆,容若真的说话异常大胆,这便是魔门女子的行事方式。摇头中,木云落斜斜看向千春绿,叹了声道:“春绿便和我一起北上吧,只是这几日容护法要传授一些姹女教的防身之术于她,亦可将天魔艳气相授。”

千春绿目露喜色,站于木云落的身后,轻轻为他捏着肩头。这个水月无迹曾经追求过的女子,依然冰清玉洁,并没能献身于他,这倒也是一份难得的心思。

容若真也行到木云落的身边,丰满的体躯摩擦着他的身子,用可以缠出水来的声音低柔道:“帝君答应了春绿,还没有答应奴家的请求呢。”

“容护法究竟求我何事,我好像并没有听到。”木云落饮茶摇头,然后目光盯在书上,故作糊涂。

“当然是慰藉奴家疏远男人已久的身子了,奴家都忘记了男人的滋味,这天下,已经没有奴家可以看得上眼的男人了,帝君的神伟,却唤醒了奴家的春心,怎能弃奴家于不顾呢。”容若真将天魔艳气提升至最大的境地,身体每一处都散着勾魂的气息。

木云落感受着容若真的挑逗,那具身子丰满至极,传来阵阵热火。离别在即,最是勾人心怀,这个女人在自己的面前,亦是放纵情怀。

画舫驶过河面,留下阵阵划水音,木云落的耳内感受着秋日的气机,伸手抚在了容若真的隆臀之上,淡然道:“容护法,经此一别,希望你能照顾好逸远楼,待我从塞外归来,魔教将会全面反击夏知秋了,今日我就遂了你的心愿,不过日后你的去向,自己定夺便可。”

容若真嘤咛一声,偎入木云落的怀中,不顾身后的千春绿在场,小舌轻卷,滑过木云落的脸容,巧手更是探向木云落的胯间,喘息道:“帝君,奴家成了帝君的女人,自当以后就是黑水帝宫的人了,不会再接触别的男人了。”

木云落洒然而笑,要降伏魔门女子,必须要彻底征服,姹女教女子精于床第之欢,唯有在床第间击溃她,才是真正的令她信服,念想间,他对身后的千春绿道:“春绿,我要和容护法在这里欢爱,你是回避还是留下?”

秋之卷 第四十八章 船头求欢

更新时间:8-20 23:32:00 本章字数:3545

千春绿按在木云落肩头的玉手依然没有松开的意思,仍在轻轻的抚着,闻言轻声道:“春绿现在有如浮萍漂游,无依无靠,何来选择的余地,所以留与不留,尽在帝君的一念之间,帝君让妾身留下,妾身自然会留下,否则妾身唯有返至楼下,把这里让给帝君和容姐姐。”

木云落微愣,这番说词更是直接,在隐隐中带着期盼,一改她以前的知书而礼模样。只是木云落的心中感叹,千春绿终是水月无迹追求的女人,若是自己毫不犹豫的将她收至身边,那也不失为一种打击水月无迹的法门。

“春绿不必勉强自己,我是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的,留与不留,尽随心意便好。”木云落的大手已经探至了怀中容若真的裙底,在那荒芜已久的贝蚌之间,伸手抚动,挑起她的情火,再不理身后的千春绿,一切随她去吧。

容若真在木云落的怀中不停的扭动,身上的衣服却随着扭动离体而去,露出丰满的身躯,她身体的每一处细节,都泛着成熟的魅惑,而且皮肤上隐有光泽,极是动人,天魔艳气仍然在她的举手投足间散出,只为博取木云落的欢心。

木云落坦露出坚实的胸膛,胯间的神龙也在容若真的努力中,耸立如柱,直面她的脸容,这种英伟的模样已是牵动了身后千春绿的情丝。处子之身,何曾见过这般的男人,洒性随意,却又牵引着她的心弦,更是那种强悍的神龙,令她心跳加剧。她放在木云落双肩上的手,再无定势,轻轻滑落,秀目却又落在了容若真艳光四射的玉体上,天魔艳气,展动天地间的精华,媚惑对象无分男女。

凝想间,木云落的神龙已是破入容若真的体内,变演出一曲真正的男欢女唱。容若真脸上登上一抹似是痛若的表情,但双腿却紧紧盘在木云落的腰间,纯赖木云落的力量上下耸动,木云落的每一次突动间,容若真的表情又化为一种道不明的欲意,似是牵动了她身体内最滚热的欲望,仿若木云落在她体内搅动的是她身体的一部分了。

耸动间,似是不满足于现时的状态,木云落长身而起,宽广的河面平静无波,他的眼神透过船上窗户的木格中,落在了水面之上,身体的耸动却并没有受到影响。而容若真靠着他的力量,挂在他的身上,纯粹依靠他双手的力量支撑着体重,双手紧紧抱着他的头,挤在丰满的胸间,呻吟声大作,这愈发看得千春绿赤燥难耐。

“帝君,奴儿很快乐,你是我见过的最强壮的男人。”容若真的天魔艳气也抵挡不住木云落的狂暴,纤手用力抚着他的阔背,已是情醉神迷。

木云落哈哈大笑,双手分托住容若真的丰臀,神龙又开始壮大,动作加速起来,无数的顺着二人的连接处下淌,泛着无比的淫糜。千春绿此时终是秀脚微动,来到了木云落的身后,伸手胡乱拉下他凌乱的衣物,痴痴的呼了声:“帝君。”接着她竟然主动宽衣,露出了小巧白皙的玉体,紧紧缠在木云落的身后。

感受着身后女子的情动如潮,木云落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,展开再一轮的强悍征伐,将怀中的容若真送上欲望的顶点,然后就那样赤裸着身子,将这具饱满的身子放在了餐桌上,回身搂过千春绿的细腰,复又坐于椅子上,将她置于双膝之上。

“春绿,你现在真的决定要献身给我吗?水月无迹如果再经历这一次的打击,或许永无踏足天道的机会了,你想好了吗?”木云落凝视着千春绿的眼眸,淡然道,心中却苦苦忍受着要侵犯这具身体的欲望,甚至胯下顶起的神龙都感觉到了千春绿胯间的潮湿,这真不是一个说话的好时机,只是若没有她最后的表态,那么水月无迹终是一个难以舍弃的阴影,这是木云落不想看到的结果。

千春绿如葱白般的玉指掠过木云落的肌肤,鼻尖处已有细细的汗珠,眼神与木云落对视,坚定道:“对于帝君而言,春绿可能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普通女子,拥有与失去并不会影响帝君的心情,在帝君交往的女子当中,我亦不算是极出色的。但对春绿而言,帝君却是我唯一的男人,而且也将是最后一个男人。”

听着这种赤裸裸的表白,木云落的眼神变得一片柔和,大手抚上了千春绿的胸脯,神龙自贝蚌赤齿间轻轻滑入,透过那清白身子的最后一道屏障,一抹嫣红自二人的交合处滑落。落红点点飞,情意款款来,这一刻,轻风微波为证,黑水帝宫庞大的后宫群中,又多了一个闻名天下的女人,秦淮之地,却又少了一个引动无数才子俊秀的名伶。

春潮水生,花开极盛处,二人间的原始之战,持续了良久,其间千春绿的呻吟声无比酣畅,一波高过一波,一声大过一声,低柔婉转,呢喃细语,无论是何种表达,都反应着她在初次的承欢中得到的快乐。木云落在顶点处终是释放出又一次的精华,千春绿早已是到了疲惫的边缘,亦是配合了木云落的极致花开,再一次的涌起无边的爱液,彻底软伏下来,倒在了他的怀中,只是二人的交合处依然连在一起,保留着最后的温存。

“帝君,至此时你应当明白奴儿的心意了吧?”千春绿半晌回过神来,幽幽一叹,贝齿咬在木云落的胸膛处,却只是轻轻滑过,没有留下半点伤痕,眼神内的幸福,却是昭然若示,没有丝毫的掩藏。

木云落摇头,回手拍在她的臀丘上,写意道:“春绿对我的心意,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,只是这种奇特的方式,却是最为真实的表达,从来没有一种证明能够如此动人,这是男人们的恩宠,当然,若是天天如此,那更是美哉。”

千春绿有些羞怯的扭了扭身子,表达的只是心中的满足,只是这个动作却让木云落留在她体内的神龙再一次的壮大起来。木云落微微一笑,单手托住她的身子,另一只手抱起容若真,洒然道:“该是回房的时间了,想必天心和玉真也需要我的安抚了,人生至此,夫复何求。”

这是一个淫荡的君王,却也是最值得女人们痴情的男人。在接下来的几日中,几女均是缠在木云落的身边,从来没有片刻的分离,木云落几乎是整日赤裸的躺在床上,因为容若真总是感觉到离别在即,纷外不舍这个带给她无边快乐的男人。她的天魔艳气也终于踏入了大成之境,朝着大圆满的境地进发,这都是因为木云落改变了她的体质。

离长安愈来愈近了,这一日,木云落终是摆脱了四女的纠缠,刚刚从一场艳战中解放出来,独自一人坐在秋日的甲板上。身子斜靠在一张太师椅之内,整个画舫的三楼已经被容若真禁止逸远楼的姑娘们上来,就是不想打扰了四女和木云落的缠绵时间。

时置正午,愈向北愈觉出一丝的寒意,太阳亦是散着浅薄的光线,变得愈来愈温和,深秋的冷意更是使得河两岸的草儿褪去了绿色,无数白色的霜体结成一片,连在枯萎的草上,初冬就到降临了。只是木云落依然是一袭的单衣,以他深厚的功力,就算是不着寸缕,亦是不会觉出丝毫的冷意。

身后传来一阵细细的脚步声,不用回头,木云落就感觉到了容若真的气息,他的灵觉感触愈来愈敏锐了,这亦是一种进境,心湖至境甚至能感觉到另一番天地了。

一具腻滑饱满的身子拥了过来,有一点是木云落没有想到的,她竟然是没有穿任何的衣物。“帝君,明日你就要上岸了,你的四位妃子中,只有我一人要返回秦淮,还要替帝君收集情报,今后无边的日子,奴儿将在思念帝君的回归中度过,你可怜的女奴,是不是该得到应有的奖赏?”

“生命中就是因为有了思念,所以才会觉得在一起的珍贵,月圆是美,月缺亦是美,只不过美的境地不同,所以若真对本帝的思念,便是一种寄托美的方式。”木云落回手处,将容若真的身子抱入了怀中,她的身体并没有因为寒气而有任何的不适,依旧是光艳如昔。看着艳光四射、春意昂然的她,木云落的大手直接闯入了她双腿之间,邪笑道:“不过在那之前,若是让我的奴儿抱着遗憾离去,我也会于心不忍。唉,秋阳微洒,清风而过,倒也不失为一个欢爱的好时机。”

指尖轻轻从容若真紧缠的双腿中拉出,阳光折射下,上面已有晶莹的液体,如同春日的雨露。哈哈大笑中,木云落伸手抚在了她的脸上,容若真探出小舌,卷过木云落的指尖,细细的吮味,接着摆出一个最惑媚的姿势,双腿大张,挺胸翘臀。

木云落双手放在了她的腰间,微微用力,再一次的进入她的体内,以最狂暴的方式鞭伐着怀中的女人,唯有这种最直接的方式,才是安抚她的上策。容若真胸前的双丸以最夸张的韵律波动着,形成惹眼的必杀技。

半盏茶的时间之后,容若真便开始大呼起来,只是这一次的声音愈发狂浪,整艘船的所有人都听到了这种处于兴奋边缘的声音,更是牵动了无数多日没有碰过男人的姑娘之心。

接着,木云落怜爱的搂起容若真,长身而起,身体腾然跃动,落至在船弦之上,随风而舞,欢爱的动作依然在继续,接着他更是轻轻前踏,身体沉入水面之上,大袖轻甩,击起漫天的水珠,在秋日中形成一抹彩虹,照耀着两人依旧缠绵的身子。这一刻,容若真终是被彻底征服,这个男人的气度,天下绝无第二人。

秋之卷 第四十九章 有惊无险

更新时间:8-20 23:35:00 本章字数:3536

逸远楼的画舫渐渐自眼前消失,容若真离去时布满泪水的脸容依然在眼前浮现,那种纵有千言万语,却无法传言的表情牵动着每一个人的心绪。木云落长身站立在河水之侧,直至看着画舫消失在视线之外,御雷天心、莫玉真和千春绿也脸容黯然,分别的苦处,唯有执手相看泪眼可以形容。

再长叹一声,木云落仰天长啸,滚滚气势遥遥传开,算是为容若真道别,收息时,已是脸容平静,守元抱一。“天心,我们走吧,过了下一个小镇,就可以进入长安了,只是那里是夏知秋的地盘,所以我们要小心一些。”

夏知秋的军队就驻留在这附近,在长安一带受到了夏朝的强烈反抗,这已是最后要守护的净土,所以夏知秋要想取得最后的胜利,也没有那么容易,如果天怒雷动再牵动夏知秋的注意,更是有黑水帝宫的介入,那么他的战况进展只会越来越慢。

以几人的脚力,再向前走了数十里,翻过前面一个小山头,眼前终是豁然开朗。站在山头之上,路的两侧尽是赤红如血的枫叶,在这秋风萧瑟中,传来一阵阵如海浪般的声音,天空的大雁已然开始南归,一切都顺应时节,应时而时,冬天就要来了。

前方的小镇映入眼底,天阳的锦旗在山头的下方出现,一杆高耸入云的旗杆插在路口,军队已是封锁了道路,远处一人站立在高高的旗杆之上,身上的衣服猎猎作响,手中一把狭长的刀体,正在滴着血丝,配着飞扬的天阳之旗,有种威凌天下的霸气。

水月无迹。木云落的心中掠过一抹痛快,竟在这里遇到了他,看来他刚刚杀敌归来,夏朝不知是哪位高手值得他出手,只是他现在的心境,已是今非昔比了,所以武功虽然一如初始,但那种玄之又玄的精神领域,却是不复当初。

该来的终是要来。木云落伸手摸出怀中的射日弓,侧头看向千春绿,淡淡问道:“水月无迹就在前面,春绿若是觉得没有面对他的决心,不妨就在这里等我,待我杀了他,我们再一起突破夏知秋的大军。”

“帝君不用介怀,妾身既然已经选择了帝君,心里就会只念着帝君一人,怎会无法面对水月无迹呢?”千春绿款款而行,先一步向前行去,以示决心。只是她刚刚习武,容若真将魔门武学相授,但她的身手却只是三流,所以若是杀敌破阵,并不适合于她。

木云落淡淡而笑,将弦拉满,挽弓射去,一股赤热之气喷薄而出,火属之箭锁定在水月无迹的身上,无形无迹,破空音大震,四周的空气变得灼烈起来,地面上的无数枯叶变成一堆焦叶。同时他一声长喝:“水月无迹,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,龙腾九海可在?”

水月无迹手中的长刀在空中飘忽而动,身形不动如山,挥刀斩在了火之气箭上,看似一刀,其实却是在转息之间斩出了不下二十刀,火之气箭波然而逝。他的眼神中掠过刻骨恨意,天道至境的心绪被破,若是不杀木云落,他将再无踏足天道至境的可能,所以对他而言,斩杀木云落是心中最大的渴望。脚尖在旗杆的顶端轻轻一点,身形如大鸟般滑过长空,斜斜飘向木云落,手中的长刀却是忽左忽右,强沛的刀气纵横开裂,四周的气机一起开始异变,眼前的空间仿若被刀气斩断,那抹赤红如血的枫叶也消失不见,唯有扑天盖地而来的漫天刀影,同时他的口中亦是一声长喝:“木云落,龙腾宗主自然不会在这里,不过我们之间的仇恨,还是先解决一下吧,这次在这千军万马之中,我看你如何逃脱。”

刀气逼体,木云落冷哼一声,身形原地闪动,凤血剑闪至右手,正要弹剑而出,千春绿的娇躯却拦在了木云落的身前,美目射出复杂的神色,看着水月无迹道:“水月宗师,妾身千春绿,经月一别,许久未见。”

水月无迹看着千春绿,微微皱眉,收敛刀气,漫天的凛冽刀势仿若在一瞬间回归至水月无迹的体内,他的身形从容站定在千春绿的身前半丈处,邪异的眼神中尽被落寞替代,看向千春绿亦是一种赤热的欲望。“春绿为何在此,难不成是木云落将你掠至此处?”语气间充斥着无上的呵护,他对千春绿的确是有情。

千春绿摇了摇头,看着水月无迹,认真道:“帝君不屑于做出这种欺凌弱小的行为,心怀坦荡的男人,才会习成这等威霸天下的绝学。春绿已成帝君的女人,现在只是以黑水帝君帝妃的身份向水月宗师问好。”

“原来如此,水月一片心迹,到头来却是成就了别人的一番美事,天下情事难破,水月自认为此生不会再对任何女子动情,没想到却遇到了春绿这样的女子,更没想到你竟成了木云落的女人。唉,世事多变,若是我不随着夏知秋北上,而是流恋在秦淮一带,想必我们之间还有无限的可能,有得必有失,世间事,却原来没有圆满至境。”水月无迹的身体如秋风般萧条,有如在秋风中抖动的小树,一头的黑发已有微白之势,喃喃自语。

“木云落,你走吧,现在不是对决的真正时机,待我们再次相遇,我必然会放下对春绿的倦恋,我们之间就是真正的生死之战。”水月无迹深吸一口气,淡淡道,然后转身而去,背影都透着一股孤寂。

木云落洒然而笑,水月无迹是那种为达目的,不求手段的人,所以走这一步棋,看似是为了千春绿,实则也是迫于无奈,木云落已是臻至圆满至境的五行真气,绝非是心境一退千里的他所能够比肩,而且莫玉真天魔艳气亦是达至圆满境地,功力虽是逊他一筹,但若动起手来,当也是胜过他一丝,再加上强横的御雷天心,现时的功力亦和龙腾天河相当,这三人齐动,虽不能杀绝这所有的驻军,但要突破这千军万马,浴血而去,却也是有这种可能。

现在水月无迹做出这种从容气度,亦是想在千春绿的心中留下一抹好感。木云落当前而行,千春绿跟在他的身侧,莫玉真则和御雷天心守在最后,气机互为感应,只待情况有变,便会杀出重围。“帝君,刚才奴儿自作主张,站在帝君的身前,帝君不会怪奴儿吧?”千春绿有些紧张的看着木云落,轻轻问道。

“在这种凛冽的刀气面前,春绿不顾自身的安危,亦要守护我的尊严,我为何要怪你?况且在这里交手,对我们并没有好处,这里有超过十万的守军,要想杀出去,谈何容易,就算杀了水月无迹,我们也不能幸免于难,所以如果能够这般走出这里,才是真正的上策,保全自己,才能在以后痛快杀敌。”木云落的手抚在千春绿的腰间,微笑道,心中掠过一抹柔情,对这个女子却也有淡淡的依恋。

千春绿喜滋滋的看了木云落一眼,然后垂头疾走,喜不自胜,眉角处扬溢着几分醉意。四人一直随着水月无迹跨入了小镇之中,此时的小镇,原来的居民所剩无几,均是躲避战祸而去,剩下的都是夏知秋的军队,在街道上行走的也是一队队的士兵,看到水月无迹,均驻步行礼,东瀛武神的威名足以震住这些普通的军人。

“木云落,如果我此时喊一声,这里十万大军齐动,你有自信能带着自己的女人走出这里吗?”水月无迹双手负后,长刀背负在身后,斜眼叹道。

“或许我没有这种自信,不过我有自信在被围起来前,将你斩于剑下。你若是不相信,亦可一试,这将是一场没有任何赌注的赌约,不论谁胜谁负,都必将会有人死去,未知水月兄可有这种胆量一试?”木云落洒然而笑,气机紧锁在水月无迹的身上,这种充满机锋的对话,便如同是一场战斗般。

水月无迹叹了一声,再没有说话,依旧保持着某种节奏,踏着奇异的步伐向前行去,木云落亦是大袖飘舞,一抹真气带动千春绿的身形,亦步亦趋。以水月无迹阴寒至冷的水月真气,就算在千万人中找出他的身影,亦非困难之事。

这短短的两三里路,对几人而言却如同是悠长的旅途,经过一柱香的时间,终是跨出了小镇,水月无迹接着很自然的转身,绕过木云落的身子,循着奇异的规迹,连气机都没有交锋,更是没有看向他,就如同翻动的陀螺,遵循着既定的规迹,浑若天成,一触即分,避其锋锐,再次的跨进了小镇之中,只余下瘦俏的背影。

“木云落,我不知道你北上的目的何在,但经此一别,相信我们后会有期,待你回来之时,天阳帝的大军必然已经攻下长安,这中原的土地,尽入天阳帝之手,你又有何能力翻云覆雨,又有何能力阻挡黑水一派灭亡的结局?”水月无迹的传音清晰入耳,带着威慑之音,更有强大的自信。

“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,就算夏知秋进入长安,我们黑水一派依然还在,黑水帝宫方圆百里的土地,依然不属天阳国的土地,至于大夏的灭亡,于我何干?而且最后谁胜谁败,尚言之过早,待我回到中原,杀了龙腾九海,再议结局也不晚。”木云落头也没回,传音入密,将声音送入水月无迹的耳内,长发飞舞。

这里已是大夏最后的土地,再向前数百里,便是长安了。向前急行数十里,木云落才停住脚步,回首处,刚才的小镇已不在视野之内,但水月无迹阴冷诡异的真气,依然还缠在他的感触之中。

御雷之行,回头之日,便是决战之时。

秋之卷 第五十章 再入长安

更新时间:8-22 2:37:00 本章字数:3612

长安城之外,气氛压抑,夏朝的军队正在严守最后的关口,一队队整齐的士兵在城门口不停的巡视,进出城的人都在严加盘查。许多的百姓都在出城,看来是已经不看好夏朝的未来了,夏知秋的强势已尽在世人的瞩目中,这中原之地,绝大多数尽入他的手中。木云落四人站在城门之外,气势非凡的城墙亦是透着一股沧凉,看来也感叹世事多变。

“帝君,未知夏朝这最后的净土会何时江山易主,天下楼也该早些歇业了。”莫玉真一身黑色的长袍,傲绝天下的胸脯耸然挺立,她终于在此时忘却了无梦婵一事。

“玉真,姹女教和魔门在长安的势力,不到最后一刻,不要撤走,待夏知秋真的灭了这大夏的国都,你们便都回到南方吧,相信那时黑水一派已经可以占领南方大多数的土地了,天怒雷动并非北上,而是选择清剿夏知秋在南方的势力,我们只要控制着鱼米之乡,便可以挥师北上了。”木云落淡淡道,举步向城门处移动。

莫玉真紧紧跟上,疑惑道:“魔门的势力,难道长安的魔门没有返回到穿云涧?”

城门外的士兵拦下了木云落,但看到他那种气宇轩昂的模样,并没有敢多为盘查,只是象征性的看了几眼,便任其通过。士兵们转眼看到木云落身后随行的莫玉真三女绝世容颜,他们的眼神间瞬间充斥着一种无比的渴望。“姚帘望一直住在大相国寺,魔门四大护法亦是如影随形,更有一大批魔门的追随者守在这里,所以这里的实力足以力抗龙腾九海,我们这便去找寻帘望吧,入长安,总是要见见他。”

长安城内依然是人流川息,街上做小买卖的人也在吆喝着。莫玉真看着木云落的背影,嘴角掠过一抹笑意,姚帘望的身份,他依然未知,把姚帘望看成男人,这或许只是一个笑话,世上怎会有那种芳华绝世的男人。只是以姚帘望的实力与机智,天下不做第二人想,所以木云落才一直认为她是男人。

正在行走间,一把破败的声音传入耳内:“喂,木云落,没想到我们又在这里相会了,哼,胆子真是不小,现在战乱纷起,你竟然敢孤身闯入长安,只要我在这长安大街上大喊一声反贼,你就会被乱箭射死的。”

木云落淡然转头,一张惨白的脸映入眼帘,竟然是一个久违的老朋友,长安城府林中则的独子林云峰,号称长安双霸之一的人渣。在他的身边,站着的亦是一个久违的人物,战舞世家的新任家主,战舞狂涛,他看向木云落的眼神复杂至极,木云落名声已然响彻江湖,早已超越了七大世家,成为一种传奇的存在,或许唯有破空而去的战舞宗仁才可以比拟,这对心高气傲的战舞狂涛来说,自然是无法接受之事。

“国之将亡,本应奋发图强,重武轻文,顺应民心,力求大治,没想到如同你这样的人,依然逍遥自在,仍在长安街头行苟且之事,未知哪家的姑娘又遭殃了?”木云落丝毫不以为意,双手负在身后,看向林云峰的眼神中充满的讥笑,更是看也不看向战舞狂涛。自贬身价,和林云峰这样的人一同进出,实在是有辱战舞世家的门风。

战舞狂涛闷哼一声,站在林云峰的面前,脸上泛起一股怒意,似是不满木云落看轻他:“木云落,在我的面前,你又有何资格论人短长,我们战舞世家仍是天下第一,上次意外败在你的手上,我潜修数月,自信再不会落败,江湖传言,尤不可信,我就不信你有七大宗师的实力了。”

“黄毛竖子,坐井观天,焉知天下之大事,战舞宗仁的威名就败在了你的手中。唉,帝君的名声是打出来的,像你这种承借着战舞宗仁余荫的男人,才是真正的败类,就连战舞宗仁也没有这种胆量在帝君的面前放肆,你又有何倚仗?”莫玉真娇喝一声,天下没有人敢在木云落的面前说这种话,超越七大宗师的存在,是切切实实靠自己的实力拼出来的。

战舞狂涛大喝一声,战舞真气狂转,在身前形成旋涡般的真气流,层层点向莫玉真,身形同时不停的错动,以曲线逼向莫玉真,气势迫人。林云峰则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神情,在一旁大呼着,并向远处伸了伸手。

“玉真,不要取其性命,我答应过战舞前辈,教训他一下就好。”木云落皱了皱眉头,向莫玉真吩咐道,否则以魔门的行事方式,战舞狂涛必然会身首异处。

莫玉真身影如轻雾般展动,飘忽不定,围着战舞狂涛不停的游动,纤手如古玉凝滑,柔若无骨,拍向战舞狂涛。

一组五百人的小队在这个时候来到了林云峰的四周,战乱时期,这队士兵配备着精良的弓箭,气势汹汹,一看即是不同于普通的士兵。“林公子找卑职来有何事?”为首一个头领模样的人向林云峰行礼道。

“齐明坚,这几个人好像是乱党,和战舞世家当今家主战舞狂涛交手的也是乱党之一,所以你赶快把他们抓起来。”林云峰得意的瞄了木云落一眼,对着为首那名精悍的汉子说道,眼神却直直落在御雷天心的身上,那种异国风情无法传言。

齐明坚愣了一下,但看到正在与莫玉真动手的人的确是战舞狂涛,心中一转,以战舞世家的名声,没有理由不让人相信,便围了上来,他正要开口,莫玉真的纤手已是轻拍在战舞狂涛的胸膛处,如拂轻尘,一沾即收,随即撤回到木云落的身边。

战舞狂涛的身体打横飞了出去,落地时仍没有将莫玉真的内力卸去,一股大力透体而入,随即撞倒了十几个要接住他的士兵,他的脸色已是一片惨白,喷出一大口的鲜血后,再无还手之力,唯有喘息着看向木云落,眼神内依然是刻骨恨意。以他的功力,志大才疏,离莫玉真的功力相差不是一点点。

齐明坚的身体一震,战舞狂涛身为战舞世家的家主,在他的印象中,武功已是当世年青一辈中的高手,在长安城内几乎无人可敌,没想到在那名艳丽无双的女子手中,甚至还没有走过五招,就败得如此惨烈。

“敢问阁下高姓大名,是否真是乱党?”齐明坚小心的问道,木云落的风流身姿,令人泛起心折的神伟,所以他才多此一问。但此时所有的士兵已是箭在弦上,对准着中间位置的木云落一行四人。

“难道这便是夏朝的待客之道?我来长安,只是想探访故友,不想惹事生非,此时正是夏知秋来犯的时候,你们哪还有精力听林云峰这种败类的调遣,实在是夏朝的不幸。”木云落大袖一甩,眼神落定在林云峰的身上,有若实质般的眼光刺入他的体内,借势注入一股真气,令他浑身剧震,耳朵和鼻孔间溢出血丝,嘴角更是血迹横生,已然身受重伤,软软倒地。

“我是木云落,这是我的三位帝妃,若是你有兴趣想抓我,那么就尽管来吧,如果你没有这种想法,那么我就先走了,我没有多余的时间来陪你。”木云落看了齐明坚一眼,然后很自然的搂过御雷天心和千春绿身体,转身准备离去。

齐明坚的身体再震,唯有看着木云落的身体渐渐远去,这时才如梦初醒,喃喃道:“天啊,原来是黑水帝君,怪不得有这种雄姿,怪不得连他的女人都能够在五招之内击败战舞宗主,天下还有谁能和他相提并论?”

他身后的林云峰再喷一口鲜血,彻底失去了知觉,这是木云落借眼神渡过去一道精气,摧毁了他的意志力,并趁势将他击成重伤,这种精神力量,玄之又玄,却是只有武学达到天道至境的人才会有这般的威力。

木云落身后的弓箭手终是没有射出半枝箭,原本的包围圈更是在他的步步紧逼中让出一条路,看着他渐渐远去,伟岸的背影透着一股洒然。

大相国寺离开这里亦是不远,所以木云落一行向前行过数百米,再一个转弯,便来到大相国寺的门口。他记起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,遇见了那位神秘的老僧,姚帘望更是将新魔门并入了魔教之中,一切恍若昨日。

“天心,刚才你面对战舞狂涛时,心息顿乱,看来你依然没有忘记御雷前辈在天尺峰头的那一战,只是现在物是人非,战舞宗仁破空而去,战舞世家甚至已经可以从七大世家中剔除了,所以你又有何放不下?刚才若不是我的气机牵引着你,战舞狂涛已经死在你的雷气之下了。”木云落看着在相国寺门口的人群,淡然道。

世事渐乱,生死难料,人们便开始将精神寄托于佛灵之上,求平安的人亦多了起来,这便是佛道盛行的至理。木云落的心中掠过一抹无奈,若非答应了战舞宗仁,就算战舞世家被灭,又有何干。

“帝君,难道我们就一直这样纵容战舞狂涛的猖狂吗?你对战舞宗仁的承诺,总是要有个极限吧。”御雷天心深吸一口气,将木云落的胳膊抱入怀中,顺势晃了晃木云落的手,微微有几分撒娇,挺动的双峰紧紧摩擦着他的手臂。

木云落的心中浮现出战舞云凤稚嫩却妖娆的脸容,叹了一声:“我可以守护战舞世家,但并非就可以因此纵容战舞狂涛,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,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对我不敬,但每次他都会迎来无边的羞辱,只不过我可以再忍受一次,若是第三次过后,他仍不知悔改,那么便让战舞世家换一个家主又有何妨?”

几女相视而笑,终是明白木云落的一片苦心,就在此时,一把阴柔的声音响在四人的耳边:“帝君既已到此,何不进来坐坐,帘望早已是灯影人瘦,就待帝君前来相探。”

秋之卷 第五十一章魔女新生

更新时间:8-25 11:34:00 本章字数:3635

木云落举步前行,拾步踏上大相国寺的台阶,进入香火鼎盛的寺庙之中。日照香炉生紫烟,巨大的香炉飘着袅袅烟气,在迎客沙弥的引导之下,木云落一行左行右转,一路绕过人流川息的前院,踏足于后院之中。

后院的一间别苑之前,小沙弥向木云落行礼退去,木云落跨入了院落之中。一株高大的枫树迎风展叶,将整个院子衬得如同是天边晚霞,别有一番美意。枫树的下面,一道单薄的身影负手而立,仅仅展出一个背影,却给人无限怜弱的感触。

“帘望兄,长安一别,已过数月,没想到再入长安时,人还在,却是因为这场江山易主的战争。”木云落洒意的走到姚帘望的身侧,淡然道,地上的落叶在风中轻轻滚动。

姚帘望扭头看来,依旧是绝世神采,唇红齿白,只是眼睛里晶莹一抹,似是泛着一股隐隐的激动。“姚帘望拜见魔主,魔门已然一统,帘望自当是魔主手下一员。只是不知魔主此行长安,所图何事?”

“帘望不必客气,以帘望的智慧,自然不会不知道我北上所为何事,又何来此问?”木云落看着清绝如花的姚帘望,在这漫天红影的枫树之下,他的容颜愈发有种惊人的惑力,这个人真是分不清男女了,愈来愈令人有种错位的感触。

“刚才魔主在前街折辱林云峰之事,我已有耳闻,眼下多事之秋,魔主北上,相信必然是为了反击夏知秋一事,而夏知秋能够势若破竹,一路前来,自然是因为有了御雷之国和东瀛的参与,现在天心姑娘亦随在魔主身侧,便知魔主所图必是御雷之国,这塞外之地,已成为现时中原战势的重要一环。”姚帘望露齿一笑,对着木云落道。

木云落感叹的看了姚帘望一眼,摇头苦笑:“还好现在帘望是我魔门中人,否则这种事无巨细的分析,就会对我造成极大的困扰,看来当初留你在长安,还真是有这个必要。”

“实际上我仍然败给了魔主,也唯有魔主这样的人物,才可以成就这番大业,更是可以超越七大宗师。”姚帘望抬眉看了木云落一眼,眼神内尽是笑意,接着道:“帘望可以就此返回穿云涧了吧,能够返回魔门圣地,是我一直以来的理想?”

“帘望,长安被破之时,才是你离开之时,这段时间,你要多注意天下楼的情况,如果出现异常,就带着那里的姑娘走吧,她们尽是姹女教的门人,所以也是功力绰绝之人。唉,我离开中原的这段时间,整个魔门就拜托给你了,魔门将暂时由你领导,所有不服从命令的,你也可以直接斩杀。”木云落淡淡说道,只是这个决定令所有人的身体一震,竟然将整个魔门拜托给了姚帘望。

姚帘望亦是一脸的震憾,木云落淡定从容间,就将江湖中最大的门派转手给他,没有丝毫的犹豫,这令他隐有几分的感动。“魔门一统魔门,是因为魔尊所传,更是以自己的实力来说话,魔门内梦无尘几人在魔主手下受过重创,所以无人有异议,而帘望一直以来却是魔门死敌,如此决定,怕是魔门内会有人不服,所以还请魔门再做思考。”

“魔门历经千年积累,才成就了这一番天地,虽然经过几分几合,但现在终于达到了这种大一统的境地,我这个魔门新主的确仍未去过穿云涧,所以魔门的事情并不清楚,但帘望却是魔门不世出的人物,更是曾将魔门四大护法收至身边,才情武略,在魔门不做第二人想,你若不行,还有谁比你更合适。况且我北上在即,魔门如果没人领导,必然会是散沙一盘,这样对我们回击夏知秋大军必然不利。唉,此事就此作罢,若是魔门有人反对,就杀无赦,我会飞鸽传书梦无尘,他身为无念宗师的师弟,自然有此威望。”木云落的语气无容辩驳,一股萧杀之气弥漫在整个院落之中。

姚帘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,眼神内尽是赞赏之意,正欲说话,莫玉真却扭腰含笑前来,娇躯贴在木云落的虎躯之上,双手缠动,将他的胳膊抱入怀中,妩媚笑道:“帝君,奴儿有几句悄悄话说与帘望听,相信他就不会再推脱责任。”

木云落满目疑惑,但仍是点头认可,莫玉真便拉起姚帘望来到了枫树的另一侧,低低而语:“帘望,帝君或许没有发现你的身份,但在我的面前,你不必隐藏身份,相信你这么做亦是为了帝君。只不过魔门一统,有利有弊,帝君更是还没有到过穿云涧,那些桀骜不逊的魔教门徒很难真正顺从,所以必然需要有铁血的制约,而帘望恰恰是最合适的人选。“

姚帘望看了一眼闪着睿智光芒的眼神,冰冷的眼神中掠过一抹无奈,淡然道:“若不是为了云落,我现在可能已然是魔门之主了,只不过我的身份特殊,若是现在入主魔门,代云落行使权利,已是没有合适的身份。”

“魔门之内,在魔主之下,最重要的位置是什么,这点帘望必然很清楚,那不是副门主,而是另一种精神领袖,无论是威望还是影响力,均仅弱于魔主,更何况还有姹女教和魔门长老以及护法的支持,对帘望而言,那是再合适不过的身份了。”莫玉真清然说来,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,似要看进姚帘望的心里去。

姚帘望一震,脸上浮起复杂的表情,清声却坚定道:“魔门圣女!不错,以这样的身份,不会引起表面的冲突,而且可以约束魔门中人,更是可以维护云落的门主声威。只是若是用这个身份,我和云落之间,就再难有那种知己之意了。”

“何谓知己?云落的后宫知己中,独缺你这样一个真正的英雄。树海秀兰武功绝世,清绝无双,但却清心寡欲,不喜杀人,无月姐姐亦是如此,虽然经韬伟略,行事却不够阴狠,红颜只追求魔道至极,不善调控全局,而我则缺了那份霸气。其实原本最合适的人选本应是物婷婉,商场若战场,她一介女子,在大夏撑起这诺大的家业,实非常人可及,可叹她却不是魔门中人,武学进境更是离你相去太远,所以唯有你才是最合适的人选。帘望,魔门就拜托你了,相信你才是云落真正的红颜知己。”莫玉真看着姚帘望,美目中尽是真诚,秋日碧蓝的天空,倒映在她眼内一抹的纯净,这个女子的观察力可谓极强。

姚帘望眼神内掠过一抹讶然,接着仰头而望,重重点点头。莫玉真的心中幽叹一声,云落,就算我无法成为你最爱的女人,我也可以成为最懂你的女人,你的后宫中,每一个女人的作用,都必须发挥到最大的境地。

“魔主,魔门就暂时交给我吧,祝你北上顺利,我先回穿云涧一趟,然后在长安等着你回来,这是一个不变的承诺,就算长安城被破,我依然会守在这里。”姚帘望行到木云落的面前,坚定说道,再一次的回来,木云落必然已经知晓他的身份,这是一个不变的约会,更是他下定决心的一抹转变。

木云落哈哈大笑,侧身撞了姚帘望的胳膊一下,然后伸了个懒腰道:“既然见过帘望,那么我们就不多留了,相知相交,便可以成就一辈子的相托。帘望,保重,回来的时候,在长安城最好的酒楼,我们再一起喝酒,抵足而眠。”

“帝君,林云峰和战舞狂涛今日受挫,这两人均是十足的小人,而帝君此时北上,我怕他们会暗中生事,阻滞行程,所以要不要趁现在去杀了这两个人?”姚帘望轻轻一笑,看着木云落的脸容,苦苦压下心中震荡的情意。

摇头中,木云落淡淡道:“明天早上我会准时出发,这两个人就随他去吧,我毕竟答应了战舞前辈的嘱托,对战舞世家,就再忍一次吧。”

这个称呼很奇怪,战舞宗仁和树海秀兰、莫玉真以及上官红颜是一辈人,而木云落却以前辈相称,听在莫玉真的耳内,倒有种无法传言的好笑。“帘望,大相国寺我不宜久处,这里总是夏皇钦点的国寺,魔门能够藏身在这里,已是难得,不要因为我们而暴露身份,那样就失去了黑水一派在长安的倚仗,我们先走了,今日一别,后会有期。”木云落再看姚帘望一眼,转身而去。

其余几人随后跟上,姚帘望看着木云落远去的背影,脸上的红晕愈来愈烈,有种红日染透满天云朵的质感,眼神内脉脉含情的注视终是化为深深的眷恋。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表明身份,既然已经选择了魔门圣女之位,就要抱着进入木云落后宫的决心,相知相交,便可以成就一辈子的纠缠,这句话似是木云落说的,又浮在他的耳边。

木云落按照记忆,在大相国寺内错落的巷中左右闪动,带着三女的身形,似缓实速,如同清风般写意,没有半分的气机泄露,浑然天成,丝毫不惹人注意。如此行走了半柱香的时间后,终是跨出了后院,来到前院香火鼎盛的大殿之中。

人头攒动,一尊伏魔金刚像在大殿中散着金色的光芒,木云落的心境突然间在喧闹的人群中达到了至静,平衡守静,虽燥则缓,一动一静,尽在掌握。

落眼处,战舞狂涛陪在一位中年人身边,一同出现在大相国寺的门外,一队队穿着铁甲的士兵在地面上踏出重重的脚步,将大相国寺包围起来,厚重强悍,更有种杀气凛冽的大战前奏。

“木云落,你杀了林云峰公子,就不要再逃了,快点出来受死。”战舞狂涛怒声喝道,言语间有种道不尽的小人得志。

木云落露出悲悯的神情看着远处的战舞狂涛,泛起一种豁然通达的出尘气质,心中叹了一声,林云峰死了,没想到战舞狂涛彻度抛弃了战舞世家的大气坦荡,也开始学会媗祸于人的本领了。

秋之卷 第五十二章从容而去

更新时间:8-25 11:34:00 本章字数:4270

木云落自然知晓自己眼神渡到林云峰体内的杀气,令他只是暂时昏迷,要杀那种人,还不值得他出手。眼前这种局面,必然是战舞狂涛造成的,没想到战舞狂涛竟然将林云峰从世上抹去,为了对付木云落,他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,若没有长安城府林中则的介入,他已然没有对决木云落的勇气。

那位中年人长相与林云峰有几分相似,只是多了几分沉稳,但眼神内泛着一股阴森的寒芒,令人心中极不舒服,他看向莫玉真和御雷天心以及千春绿的眼神中,亦是透着一种惊艳的淫欲,显然十分的动心。“木云落,在下长安城府林中则,杀了我儿,你还有什么话要说?”中年人双手负后,有种迫人的气势。

木云落淡然一笑,夏朝尽是这种只会大展官威的高官,怪不得不堪成为夏知秋的对手。“大夏的灭亡是必然之事,夏知秋很快就进入长安了,所以林大人如果有这种闲心在这里展露官威,倒不如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一下吧,这皇恩浩荡的大相国寺,若是染上鲜血,真不知道当世皇帝会怎么想?还是说林大人已经可以无视皇上的存在了?”木云落继续前行,大步跨出了大相寺之外,他的话引来无数烧香百姓的怒意,血染禅门,实是大凶。

林中则一愣,木云落直呼夏知秋的大名,更是无视当今天子的存在,这份淡定从容是他所无法理解的。只是事已至此,不得不发,他的手一挥,二百人小队的弓箭手整齐的来列队在他的面前,将弓箭对准木云落,乌黑的箭体泛着冷意,杀气夺人。

“木云落,不管如何,你杀了我儿云峰,这是不争的事实,所以不论你的身份何等神秘,我都不会在意。”林中则的手猛然放下,二百多名弓箭手拉满的弦松开,强横的箭矢带着破开空间的力量,飞向木云落,破空的声音大震。

木云落暗叹一声,心湖至境将所有的箭势一一映入心底,无半支漏网之箭,右手在身前画圆,劲气层层荡开,形成强横的劲气,将一行四人裹在内里,箭体如同射在棉花上般,一一软软反弹到地面上,再无一丝的威胁。

“住手。”远处传来一声娇喝,接着一匹骏马飞驰而来,停在了大相国寺的门口,马上坐着的赫然是久违的夏隐然,夏朝的当今公主,嫣然公主。

“林中则,木大侠是我的朋友,这件事就此作罢,把你的人撤走,我可以不计较。至于你儿子的死,我可以保证这和木大侠没有任何的关系。像他这样的人,做过的事,不会不承认,英雄和懦夫的区别,就在于此。”夏隐然依旧是一身的男装,神采依旧,只是脸上少了几分刁蛮,多了几分疲惫,国之将亡,她再没有了以前那种小视天下的神情。只是他看向木云落的眼神,却是化为温柔一笑,泛着一种久别重逢的欣喜,更有一种恋人间的妩媚娇腻,不一而足,这令木云落的身体一震。

林中则眼神中掠过复杂的神情,看着夏隐然,行礼道:“下官林中则拜见嫣然公主,木云落杀了我的儿子,不会有任何的异议,这点可以由战舞世家的宗主作证,所以下官不会冤枉了他,就请公主替下官做主,不杀此人,国法不容,我们大夏的盛威何在。”

夏嫣然的脸上浮出怒意,当着这么多的百姓,以国法相抗,隐然有种令她无法下台的局面。只是木云落却在此时轻哼一声,叹道:“大夏盛威,已然荡然无存,天下大乱,群雄并起,林大人靠着这张嘴,能够杀得了几个人?而且林云峰号称京城双霸,死了也算是一件快事,百姓不会有任何的异议。若是大夏少几个林大人这样的官,夏知秋绝没有这种胆子敢犯乱忤逆。”

大相国寺内的百姓传来一阵的欢呼声,木云落的话激起了他们的反抗情绪,听在他们的耳内有种异常痛快的感觉。只是夏嫣然脸上却浮出不自然的神情,这般的说话,已有大逆不道的味道。林中则脸上更是难堪至极,手轻轻一挥,弓箭手再次弯弓搭箭。

“原来你便是当世圣上的亲妹嫣然公主,这点倒出乎我的意料之外,你的这副打扮,的确有种儒雅清秀的男儿风范。”木云落似笑非笑,浑然不在意林中则的威胁,虽然他对夏隐然的身份早已知晓,但到现在才揭穿,便是不想令她难堪。看着夏嫣然低头害羞的表情,木云落接着道:“我要走了,既然嫣然公主在此,我就抽身事外了,还有好多的事情等着我去完成,我没有多余的精力耗在这件事上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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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战舞狂涛,这是我最后一次放过你,如果再有下一次,我就直接杀了你,这样亦不算是有负战舞前辈所托。”木云落仰天大喝,黑发飞扬,同时面对林中则道:“林中则,你儿子就算是我杀的吧,有任何的事,都冲着我来便好,不过那要等我从御雷之国回来了。”

话音刚落,他的大袖轻甩,将千春绿揽至怀中,身体在原地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绕了数下,踏空而起,转眼便置身于战舞狂涛的攻击之外,更是落在了士兵的包围之外,同时将莫玉真和御雷天心也带出了包围圈。接着他的真气反弹,将战舞狂涛的攻势一丝不差的落在了他本人身上,战舞狂涛再挥拳反击,却是后发无力,表情狼狈不堪,砰然坐倒在石阶之上,身上的衣物尽皆破损,再受重创。

木云落的身形渐渐远去,哈哈长笑声依然无绝传来,更是带出他的低吟声:“嫣然公主,经此一别,不知何日再见,夏朝的命运走到了尽头,待我回来时,但愿你还是公主的身份。”

林中则这时才醒悟过来,伸手喊了声:“追。”然后他身边一位士兵拉开手中的信号烟,一股浓烈的烟气在空中炸开,所有人追着木云落的身形而去,更有无数的骑兵在长街上踏出马蹄之音。而夏嫣然的眼神内掠过复杂的神情,任由林中则行动,没有丝毫的表示,夏朝到了这般天地,一切随缘吧,只是她初见木云时的满心欢喜,尽被木云落洒然而去的惆怅所替代,这个男人不愿在此时卷进夏朝和夏知秋的战争中,只是看透了夏朝灭亡的必然结果。

秋风飒飒,空中的云层压低,泛起一丝彻骨的冷意,秋日的雨就要来了。一场秋雨一场凉,夏嫣然收了收衣襟,若是在此时能够躺在木云落的怀中,那宽厚的胸膛,一定是世上最温暖的避风之港。她出身于帝皇之家,自小耳濡目染,早已看淡男女之事,所以行为倍是张狂,不喜任何的男人,性格亦是一如男人,偏偏喜欢女子的娇嫩,没想到在遇到了英伟的木云落后,终是泛起了女人家的心事,只是现时现刻,她绝无可能随木云落远去,为情而痴,不是她这般的女子所拥有的权利,帝皇人家,终是不同于寻常百姓。念至此,两行清泪滚落而下,一如秋风中的伤痕若雨。

木云落的身形在长安城中不停的穿动,若隐若现,令追踪而来的士兵大伤脑筋。他却依然是风神俊朗,没有任何的落魄之像,有若观花赏鱼般,信庭散步,前面便是向北而行的通道,高大的城墙门阻于身前,但此刻却是城门紧闭,显然已经是得到了林中则的指示,不让木云落通过。

天空愈来愈暗了,木云落止步于城门之下,身后再无一人,所有的百姓在此时都已退走,身后不远处,长长通道的另一头,数百名身着铁甲的士兵终是追了过来,只是他们胯下骑的尽是骏马,铁蹄音踏在地面上传来清脆的回音。

“木云落,你逃不掉了,杀了林大人的独子,更是废了当朝宰相王大人之子,单是这两项罪,就足以令你死上好几次了。现在若是你束手就擒,林大人或许可以饶你一命。”后面马上一位为首的骑将说道,神态高傲,在他的示意中,城墙上数千支箭对准了木云落。

这位骑将长相亦算是英伟,马鞍旁挂着一张大弓,古朴无华,他的气机亦是若有若无,也是一名高手。

“原来林中则还有这种容人之量,我杀了他的儿子,他却可以放过我,这倒令我想听听他的交易条件了。”木云落脸上浮起淡淡笑意,似笑非笑,怀中搂着的依然是千春绿。这个女子的脸上浮出一抹红晕,因为和木云落贴的实在是太紧,身体之间的磨擦,勾起了她的春意,在逸远楼的画舫中献身于木云落之后,夜夜春宵,她已是明了男女间的真意,倍是受不得半丝的挑逗。

为首的那名骑将腰身一挺,笑道:“识时务者为俊杰,只要你将身边的三位女子献于林大人,那么林大人传宗接待自然又有倚仗,这件事当可一笔勾销。”

这番话刚落,莫玉真和御雷天心同时娇哼一声,木云落更是仰天长笑。天空终是传来一声惊雷,雨滴逐一滴了下来。“回去告诉林中则,若不是我不想在夏知秋攻陷长安之前,毁了夏朝,他现在焉有命在。我的女人,他有何等福份消受得起。”

骑将脸上登上一抹冷笑,右手轻轻一挥,终是恼怒成羞。数千支利箭在此时放了出来,箭体快过雨势,转眼来到了木云落的面前,骑将更是随手抽出一只箭,拉满那具大弓,轻轻将将箭射了出来,举重若轻。单看他拔箭搭弓的手法,便知他的箭术达到了宗师级的境地,这人在夏朝必然是大大有名之人。

雨势终于大了起来,四周一片白茫茫的,这是北方的第一场秋雨。木云落五行真气的水属真气腾然而出,借势而导,漫天的水势化为巨大的水球,将四人围在内里,将所有的攻势拦在外围,转身间水球的外面便堆满了箭矢。就在此时,一只箭悄无声息的没入水球之中,箭的移动竟然不是直线而行,而是带出螺旋劲气,更隐隐透着一股灼热,怪不得可以透过真气凝成的水球,来到木云落的身前。

木云落轻咦一声,却是浑然无惧,曲指弹在了箭尖处,整支箭如同受到牵引,退出了水球之中,以比刚才快上几分的速度,回射刚才射箭的骑将。

天空再传来一道闪电,照亮阴暗的大地,木云落哈哈大笑中,身体腾然而起,水属真气催发,带动四人的身形同时升至空中,就那样站在虚空之中,同时长发飞舞,单手舞动,万千的雨势在水属真气的催发下,化为水箭蓬勃而出,追踪而来的士兵们纷纷倒地,站在城墙上近处的士兵亦是被水箭射倒,在闪电的照射中,他的身影如同天神般英伟。

闪电熄灭,天际又恢复黑暗,士兵们的眼前一时适应不过来,看不清任何的东西。雨势渐渐开始转小了,天空又恢复了明亮,这一刻所有人才发现,木云落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眼前,而追踪而来的数百名骑兵,也勉强着站立起来,但那名为首的骑将,却只是直直坐在马背之上,如同石化。他的额头处赫然插着那支通体黝黑的箭,却已是生机全无,全赖箭体催发的真气才固定在马背上。这一箭,已是参破天地至理。

所有人均是一震,不能致信眼前的转变,大夏第一神箭,箭神桑壶,就在这样一个雨天,只在发出一箭时,就被自己射出的箭射死,而轻描淡写的木云落,却不知所踪,这成为另一个传奇,黑水帝君的威名终于在长安响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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